2010年5月18日 星期二

駐站作家撩慾教主之第二十三發:住院

【前情提要】「他(醫生)說,人家若在白仁(白眼球)還沒關係,怎麼剛好在黑仁(黑眼珠)的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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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醫生說要「開刀」,媽媽問我怕不怕?我說不會,媽媽卻一直沒有相信。我知道情況很嚴重,「開刀」才能對付「嚴重」,我真的早就知道了,只是很後悔下午吃了麵包,聽說要等到肚子裡的東西消化,才能全身麻醉……

  我躺在鐵製的眠床上,爸媽都不在,旁邊很安靜,一個穿白衣服的大人坐在床邊,她跟媽媽一樣問我怕不怕,一邊在我手臂上黏東西,一邊問我睡覺會不會數羊?我沒有數羊的習慣,不過她教我數,我就聽話認真數,一隻羊,兩隻羊,三隻羊,四隻羊,五隻羊,六隻羊,七隻羊,八隻羊,九隻羊,十隻羊,十一隻羊,十二隻羊,十三隻羊,咦,沒有睡著,不過她叫我數,我就繼續數,十四隻羊,十五隻羊,十六隻羊,十七隻羊,十八隻羊,十九隻羊,其實我晚上不用數羊就會睡著,不過她叫我數,我就數,因為我想好起來,二十隻羊,二十一隻羊,二十二隻羊,二十三隻羊……

  我感到眼睛周圍不舒服,只要眼球一動,剌痛就很強烈。媽媽用湯匙餵我吃,這一口熱熱軟軟的,應該是早上的稀飯,這一口脆脆的好像是青菜,我第一次這樣吃東西,不知道下一口會吃到什麼,我儘量不要轉動眼睛……

  每天護士小姐都會來幫我點眼藥水和藥膏,她們說我床邊的花和娃娃比昨天還多。有一天,護士小姐叫大家去聽她們講話,其中一個護士小姐開心地說要找我當模特兒,教大家怎麼樣點眼藥水。我很高興,心想這次我一定要好好表現。可是才高興一下子,另外一個護士小姐露出擔心和不信任的表情,她就在我面前跟那位護士小姐說我平常點眼藥水都弄很久。因為會痛啊,如果要當模特兒,我知道自己要忍耐嘛,可惜就這樣沒機會,我也鬆了一口氣。

  我住在十一樓,走廊長長的,每一張床都靠牆,我的床在最裡面,透明窗戶可以看到對面的「中泰賓館」,我聽了以為是「殯儀館」,爸爸說不是。雖然不知道「賓館」是什麼,我感覺那是不會讓人害怕的地方,我可以直接說「賓館」不會被罵,不像「殯儀館」不能隨便亂講。

  每天早上媽媽帶我走過每一張床,來到有機器的地方。有一個男的把機器調整到我下巴可以靠的地方,他用棉花棒壓住我的眼皮,把右眼撐開來,我覺得很痛,然後我就看到很亮很亮的光,眼睛都快張不開了,忍不住閉起來,他又再一次更用力壓眼皮,把右眼撐開。因為醫生說我不能哭,我跟媽媽說,我左眼有哭,但是右眼沒有哭。不過,如果是我知道的那個醫生,輕輕柔柔感覺不會痛,我只要看一次很亮很亮的光。

  大家都對我很好,媽媽講話不會很大聲或生氣。有一天晚上,爸爸下班過來,醫院送來宵夜,我覺得麵包不好吃,我就說:「好難吃哦。」爸爸笑著告訴我說,不能嫌東西難吃,可以說「不想吃」。我說錯話,爸爸竟然也沒有生氣。

  表姊和表姊夫有來看我。住在台南的阿姨也來看我,她順便搭計程車去逛「ㄏㄨㄢˊ羊(環亞)」百貨,回來送我一台可以聽錄音帶的收音機。

  有一天晚上在睡覺的時候地震,搖得很大力,媽媽躺在床邊的小床,她也醒來了。

  (以上就是我所記得的住院情景。那十一天已是我生命中精采而難忘的經驗,也是我九歲以來最感到快樂的時光,大家都對我很好,我擁有了這輩子第一台收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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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底下的書寫被摘掉了?喂!還我啦!

5/15(六)六人行從屁紅請客之僑藝雲泰料理離開,豬頭送屁紅去搭火車,回程跟我說:「你今天要貼文章耶,好啦,明天貼好了。」5/15(日)、5/16(一)豬頭遇到我都沒有逼問說怎麼沒有貼--「敢去吃,就要盤算你寫得出來。」豬頭果然是好人團團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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