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月5日 星期一

2009年--鼻涕與眼淚交雜的雲吞

我感冒頭昏昏忘了是哪天(反正就是這四天的前兩天之ㄧ吧)
電影台放了一部之前我看過的電影---花田少年史
這是日本電影,但是配音配的很本土,國台語夾雜,很有趣。
內容敘述一個少年被車撞到後,開了陰陽眼,展開一段人鬼相戀的故事,ㄚ阿不樹啦(那是人間道),是一段奇妙的故事。
我原本是一面看著電視,一面整理東西,卻不知不覺地放下手邊的事情,開始手抱著枕頭(當女友),嘴裡咬著床巾(人家害怕嘛!),完全陷在裡面,我的靈魂彷彿也被吸進去在場景之中。
故事發展到一幕,主角的好友在國小運動會進行兩人三腳的比賽時,我莫名其妙地竟然
流下新年第一滴淚。因為主角的好友,早年喪父,由母親(與主角父親的照顧下)養大。這個兩人三腳的比賽,是要自己先跑一段路,然後拿到一個信封,依照裡面的指示來找人一起進行兩人三腳。這個喪父的小瓜呆,打開信封時,裡面的指示,竟然是寫「父親」。這小瓜呆,當場傻在跑道上,完全不知如何是好。而我平常被封印的淚縫被打開了,連鼻涕都流出來了,而我也不知如何是好的拿起面紙,鼻涕眼淚一起擦。桌上立刻出現了幾個熱騰騰現做雲吞。
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我也沒類似的遭遇。
或許是孩子吧,看到這樣的孩子,我都盡量會特別小心。我跟這樣的孩子的對話時,
我會非常注意自己的用詞和說法,就是深怕出現那樣的情況。
那是幾年前吧!我是剛剛接下一個新班級的導豬。
年輕氣盛的我(現在還是!只多了點辣味---俗辣),曾對著一個犯錯的孩子大罵。
然後拿出佬豬的基本作法「我要把你做的事情告訴你媽媽」
(為什麼我下意識是先說告訴媽媽呢?)
小孩倔強的回嘴:「我沒有媽媽」
「那我要告訴你爸爸」
「我爸爸都不在家,被關起來了」
此時,我當場嚇傻,心被扭轉了好幾下。我當場無法再說什麼,叫那個孩子先回座位。
我休息了一下,順便想想該怎麼辦。這事情最後雖然是大事化小。但是那孩子對我的回嘴
應該時時會在莫名時刻,敲鳴與提醒我這渾渾噩噩的賤嘴。

5 則留言:

王佳蝦 提到...

前天阿蝦.順順地開自己的老哥玩笑.說他沒有朋友.不料他竟然在大半夜.瞬間拉高分貝.散發出想要化身為將太.把我做成蝦捲的怒意.

讓最近改走低調路線的阿蝦.不禁反省雖然我的功力還遠遠不及正在努力做人的亮晶晶和偷載正妹的阿宏.但嘴賤風似乎不可長呀.

看了孝宏的雲吞我回想起
自己一直都認為老師是很重要的角色 特別是身教比知識的傳授更重要
國中的時候.老師常常都會自以為的替學生做很多決定.那時他們對我說.你現在會怪我.以後有一天你會感謝我.

但說真的.到現在我一次都沒有感謝過他們.
我能明白並接受他們有在其立場上的考量.但我始終不喜歡那樣的行為與作法.

大學的時候.因為參加服務性社團.所以會到社區帶小朋友玩活動.
出發點雖然是希望能給予他們被陪伴和快樂的感覺.但所謂關係和信任的建立與維繫卻是一件難事.

那時我們收到了一封小朋友寫來的信.她寫著:姊姊 救救我 我爸爸都打我.我不想要待在這裡.
我不知道這是小朋友的玩笑.還是她鼓起勇氣的求救?當時老骨頭叫我們不要插手太複雜的事情.
但當我回想起這件事時.我常在想沈默是不是又再次傷害了一個孩子對人的信任


當上忍淚學家的菜鳥學徒之後
田野心得的感觸有時多到自己都覺得難以負荷
但是 我都深深感謝自己遇到一群良善的人們

我桌上放著一架小小的紙飛機.那是部落的一個小朋友送我的

在一場討論重點部落營造的會議中.那個孩子被阿媽帶到活動中心一起開會
因為我們都聽不懂族語.所以我們就自己在旁邊玩起來
我陪著他拍了一些照片 給他紙折紙飛機.到外面比跳遠 

但在感覺到老羅(沒錯就是白髮魔人) 用眼神的餘光提醒我 今天來部落會議是要寫紀錄的
於是我走回架好攝影機的地方不情願的開工

玩得還不盡興的小朋友.希望我再陪他玩.在勸阻和規勸不聽都無法奏效後
我擺出小Q形容 恐佈到瞎眼的人看不到都可以聞得到的臭臉叫他走開

不死心的他和我要一張紙想再折一次飛機
我說:你不是有一隻了嗎
他說:我可以折給你媽媽呀
為了表示不用.我和他說:我爸爸媽媽在很遠的地方 我自己一個人住
他笑著和我說:我也是耶.爸爸媽媽都不在.他們在台北

看著他的笑容.我突然接不上話.只是感到有種後悔的感覺

他說完後乖巧的回到阿媽旁邊坐著
會議結束時. 他拿著紙飛機.向我借筆畫上自己的畫像.再拿給我:這個給你.你會記得我嗎

阿媽催促他該回家時.他跑到外面反坐上機車
不停的揮手大喊 阿姨再見...直到我們看不見對方為止

我想那個孩子應該不記得我了
但這那隻飛機我還留著.以紀念那個應該要叫姊姊卻叫錯的死孩子XD

屁紅 提到...

不敵餓(Bourdieu)編寫過ㄧ本書叫做
「世界的重量」
我想那些孩子的話語和紙飛機(是周截淪歌中的那個種嗎)也是有無比的重量吧?(對於我們而言)

白蘭地 提到...

莫非我在鄉下待久了
已經習慣預設孩子不是在那樣健全功能的家庭環境裡成長
爸爸沒有了,那媽媽呢?媽媽也不在,總是有阿公阿媽照顧吧?!聽不懂國語?沒關係,自己基本的母語總該學好吧!?

除非孩子被外地親戚收養,只要還在學校或部落的一天,總能找到一些些溫暖與支持的力量,也許是師長、遠親、鄰居,或者寒暑假才短短碰面的"大哥哥、大姐姐"。
過去在學生時代畢竟能力不足,只能常常聯繫,有機會在雜貨店多買些糖果餅乾滿足他們(偶爾讓孩子知道其實還是有人在關心他)

能做的其實很少,陪他們一起成長,傾聽孩子說話,在發生困難時願意尋求大人的協助,那就很好不容易了。(重點是知道有事不能跑掉,能幫到哪算到哪)

曾經年少輕狂也碰過大夥滿腔熱血想進部落"救孩子",後來其實尋求在地的資源就夠,村里長、警察局、在地方機構的社工,還有很多隻手在背後,重點是我們能看見哪些還在支撐孩子的,而不去那麼在意那些消失的手,總會發現未來其實還是帶著希望的。

教主 提到...

「...重點是我們能看見哪些還在支撐孩子的,而不去那麼在意那些消失的手,總會發現未來其實還是帶著希望的。」

讀到這裡,感覺到一種踏在土地上、得以繼續走下去的溫暖。

LK 提到...

在部落玩『大風吹』情形....

大哥哥大姐姐帶著小朋友念著
『大風吹~吹有頭髮的人』
二十幾個小朋友似乎都有頭髮
交錯變換位置

當小朋友大喊著指令
『大風吹~吹沒有爸爸人』
『大風吹~吹媽媽跟人家跑的人』
好像也是很多小朋友在跑
.....
這風 吹的可真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