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7月17日 星期二

同質性的地方


這個反對事件很特別。跟改建王家事件有些相同的地方。
抗爭的對象都是國家與大型企業,反對者都是少數者。也都跟地方有關。
很湊巧的我剛好在念Yi-Fu Tuan的Space and Place這本書。
他裏面提到一個例子:某個愛斯基摩人部落的獵人與女人畫出的兩種地圖。
A是女人畫出的相對位置。B是獵人畫的圖。
這裡我覺得有趣的地方是女人畫的圖。尤其是最下方我劃紅線的地方。
上方紅線的文字是「白人的土地」,下方紅線字則是「更多白人」。
這樣的地圖不知道讓大家想到什麼了!
我則是想到了這個:


這些跟麥當當小朋友中心事件有什麼關係呢?
除了媒體與鄉民們一直使用「添籠人」這個詞來指涉那個里的反對者之外
我覺得有趣的地方(也是悲哀的地方)在於反對者使用的話語跟在地的一種關係。
(說來這地方是白董家附近吧)

例如:「正常人進來我們都沒有反對阿。」、「癌症不會傳染是騙人的啦!」、「不進步國家的人,怕會帶來傳染病」、「他們隨時都會掛掉阿」。

從這些話語我們可以看到他們把這地方當成一種「正常」的地方,並沒有與其他地方不同。
但是這個「正常」的地方,卻是一種相對於其他國家或病症者是「乾淨」、「無汙染」的同質性地方。這裡有人或許會用馬力到格拉死的純淨與危險這種社會衛生學的概念來作為一種切入點。不過,我覺得更複雜的是這種危險與髒亂的文化概念放到地方區域來思考,尤其是我前面說到的,與王家事件的思考。或許那些反對設立兒童中心的人會認為他們與王家的事件的一些立場是相同的。例如,他們都跟王家一樣是要守衛自己的家園,自己家園的事件為什麼不能參與決定!?撇開眾人都以道德的角度或者說他們是沒有同理心的「添籠人」這些觀點。我試圖以王家事件作為一種交互思考的對照點,發現這些反對建立者的言語事實上剛好與王家要堅持的地方與家園的概念剛好相反。王家試圖要阻止一種同質性、被(建設公司與資本市場)收編的地方,期求保留具有歷史性的家園。而這個反對賣當當兒童中途中心建立的人們,他們內心是希望維持一個同質性的地方,一個(高價位的)「乾淨的」城鎮。

想到這裡,「添籠人」這個想法真的太貼切了。你看圖中添籠人是帶著隔絕的氣泡,又是居住在世界中心或者各地方城鎮中心的城堡之中。他們對於外在的髒汙的概念應該與那些反對者差不多。差別在於,那個反對建立者的氣泡不是罩在個人頭上,而是把它擴大到整個里,用一種集體式的語言與概念來排除這些「危險與髒汙」。這裡的里不僅僅是地方,也是整個人群。所以反對者的戰略就是用擴大空間,增加群體的範疇---也就是擴大空間作為數量,數量就是力量。而在他們的想法(或者說是戰略),地方作為一種人群範疇,守衛(高級的、高價位的)家園成為一種未言說的內在暗號,而那些看似「不道德」、「沒常識」與歧視性的話語,成為對外的鎗砲。

只是他們或許沒料到,眾多鄉民們的竹竿裝菜刀也是會打爆拿鎗拿砲的人。何況還有些有頭有臉的大砲級的人物出來聲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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