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4月16日 星期一

《Emma的信》第四發之Bateson's「naven」變裝飾演與嘲諷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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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teson and Mead w/ Iatmul peop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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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ad w/ Iatmul people (photographed by Bateson)

◎新幾內亞的Iatmul族人的一種特定儀式(naven)。在此一儀式中,男人會異裝(Bateson使用transvestism此一辭彙,變裝癖),且誇張地模仿女人的舉止,用這種方式來慶祝自己姐妹的孩子之成就。Bateson在書中後半部將會仔細介紹他定義下文化的「精神氣質」為何(ethos)。

◎Naven並非是一項rite of passage(生命儀禮)來標誌人生進入一個新階段,而是舅舅(母親的兄弟,wua)用來慶祝laua(姐妹的孩子,特別是男孩)的行為和成就(特別是生平第一次完成此一行為)。並且因成就的大小之分,而有項目內容的naven之分。這些成就包括殺死敵人(自己殺死敵人、同一船上的族人殺死敵人,或是誘敵至自己部落,使族人得以殺死對方)、獵捕動物、製作獨木舟、學會吹奏wua圖騰氏族的笛子,或是參加wua氏族的圖騰祖先儀式,或是社會地位的變化(耳鼻穿孔、結婚,但不包括出生和死亡)等,wua會以naven回應。

◎比較特殊的是,當男孩lauawua面前過度自誇時,會「激起wua的憤怒」。此時,wua會將屁股在laua的腿上摩擦,來回應laua的自誇。「此一威脅性的姿勢足以使laua住嘴。」一旦wua如此做時,laua必須向wua獻上首飾。但此一姿勢只專對男孩laua;以女孩lauanaven的儀式對象時,有模倣從wua的肚子生出,但從未有「屁股在laua腿上摩擦」之動作。在實際生活中,繁複的naven並不頻繁舉行,絕大多數場合wualaua面前大聲宣告:「你真是個男人!」然後向laua扔一些酸澄,接著說出自己氏族祖先的名字向laua歡呼。

Naven的顯著特徵是wua穿上破爛的寡婦喪裙,成為nyame(母親),裝扮老態而舉止蹣跚,一路向旁人尋問她們的孩子。這些nyame神情莊重(正因如此,總引起旁觀族人的大笑),不斷跌嗆摔倒在地「兩腿大辣辣地岔開」地擺出各種誇張的姿態來表達他們是女性時,周邊的孩子們便會樂得笑開懷。在此時,儀式的另一主角laua早已避開躲起來或甚至離開部落,免得被這種場面羞辱。一旦wua(或是nyame)找到了lauawua會將他的屁股順著laua的大腿蹭下來(此一姿勢稱之為),「這是一種帶著性意味的致敬」Bateson說。每蹭一次,laua必須致贈相當價值的貝殼等首飾。最後,wua來到laua的成就面前(在書中,laua做了一艘大獨木舟),將獨木舟在湖面划一小段,接著返回岸上。整個表演結束,wua洗淨身體,並換回平常衣著。

◎另一些naven的場景,則包括wua與他的妻子(著男裝)進行交媾動作。在一則神話傳說中,一對兄妹有了漁獲和西米,遇見他們的父母親,父母親得知他們的成就後,很高興地脫去圍裙,大跳naven,兄妹則是感到羞辱。另一naven內容則是全村婦女裸體併排躺在殺人英雄laua的家屋面前,laua「羞怯地不敢看他們的生殖器,只好昂著頭,用腳摸索走過去。」此時,婦女們會如此描述陰部:「從這麼小的地方卻出來一位如此大人物!」laua會刻意避開自己的姐妹和母親,laua的著男裝的姐妹們也會一道踩過其他婦女,但沒有半點羞澀,並且用手挑逗著這些女人的陰部。

◎Bateson認為wuanaven儀式中,既充滿著自我貶抑又帶有驕傲感二種態度。Wua穿著污穢的女人衣服,通過羞辱來表達對laua的驕傲(並且此一驕傲經由誇大的表現手法,又返送予laua的母親)。

◎Laua傳承著wua圖騰氏族。在Iatmul文化裡,有關公眾利益的任何事物都需要以傳統方式進行論辯:「論辯的氛圍是嘈雜喧鬧、怒氣沖沖,最鮮明的特色是諷刺挖苦。」「他們的語氣時而粗野,時而又轉成滑稽打趣。」「他們對於自身圖騰系統的博學是整個部落的驕傲。」「這些人的演講充滿了各種嘲笑和威脅,有時內容是強姦,邊說邊笑伴以淫穢的啞劇舞蹈動作。期間被侮辱者會報以微笑,或是大聲嘲笑並向侮辱者報以諷刺性的大聲叫好。」「這種文化發展出一種對於氏族圖騰祖先強烈的自豪感(為每一氏族成員提供了自我炫耀的內容),多數的辯論是圍繞在圖騰系統的各種細節展開的。」(Bateson以為這是iatmul人的精神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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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兩本書(Bakhtin on Babelais, and de Certeau on "tatics"),
終於可以開始討論《Emma的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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