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4月2日 星期二

充其量,我們都只是聽故事的人(四)


OK, so what now? I mean if I say yes and want will it happen?
But the therapy is in chaos all of a sudden?
You know the whole thing doesn't seem right; it feels weird. Are you testing me Paul?

故事開始於Laura已經接受Paul心理治療有一年的時間,直到前一夜晚酒吧男女攀談以及後續的不可收拾。Laura在附近公園徘徊有四個小時,終於等到晤談的時間(上午九點),狼狽踉蹌地出現在Paul的辦公室。Laura是如此暗戀著她的心理治療師。Laura吐露她的愛意,情意自此之後變得直接;像是一種攻擊武器,以移情方式將她的情感與幻想——連帶恐懼與創傷——丟向了Paul。(用精神分析的「transference」有比較好嗎?)

如此的移情與反移情,(很多集之後)Paul發現自己也愛上Laura。但作為一位專業的治療師,是否允許自己愛上病患?即便Paul在他的督導Gina面前終於承認「Yes, I fantasized ...with Laura.」Paul仍是遲疑的。結果是,一方固守著「專業本分」(特別是Paul的父親曾經有相似經驗),逼迫著另一方不斷地加碼話語的力量:「I want you to fxxk me.」於是這成了一場競賽,一場關於激情幻想狂熱愛意的釋放與壓抑兩端的較勁拉力。"What to do in the following situation--A patient in love with the therapist asks to use the bathroom. The bathroom is out of order. The patient then asks to enter the therapist's home. What should the therapist do?" "The correct answer is it depends on what the therapist feels towards his patient." 對Laura來說,她的坦誠對應一種話語的償還:「Just tell me. I think you owe it to me. [pause] Do you want me?」(Just a simple yes or no.)「No.」Paul 回應。(第六集week2結束)

但矛盾的是,Laura性耽溺式的誘發要求(request,或是拉岡的demand),終究注定失敗,無論Paul是否接受:Paul若能抵擋得住這般的引誘,那麼Laura坦誠自己愛意便變得愚蠢可笑;Paul若是接受,則是加重Laura認為自己是一位可以隨便上床的女人。但Paul選擇了後者,於是我們看見了Laura反倒不可置信:「But the therapy is in chaos all of a sudden? Are you testing me, Paul?」 Laura如此問。但事實卻是Laura不斷地測試Paul的底線。

在第一集(Week1)劇情中,Laura裸露愛意浮上兩種版本的幻想腳本(scenarios):一種是Paul站起來告訴Laura:「I love you too, Laura.」然後擁抱眼前這位成熟嫵媚聰明的女子,接著是隨之可以想見的激情性愛;另一種則是不具性愛部分,只是兩人坐在沙發的同一側。在第26集中(Week6)中,Paul(果真)坐在同側沙發上,猶似潛意識地希望完成原先第一集中Laura的第二版本幻想。在Paul向Laura「自白」前,兩人關係始終停在「移情」的水平上,Laura的濃郁情感不斷地投遞拋出,卻像是丟進一個神秘的twilight之中,被朦朧的曙色所吞噬,既無望也無法有任何確切的答案。「難道你過去20年的治療經驗裡,我是第一位愛上你的病患?」「I am not an option.」Paul回答,但也沒有回答任何。

然而Paul告白之後(That I have very deep feelings with you.  I keep thinking of you all the time.)整個反移情的結構便瓦解了,即便是Laura都無法立即接受——原先的關係與話語姿態都瞬間失去先前的探測意味,當初那個解析度和穿透力十足的Paul,變得畏澀不自在。或許用這般的角度來理解R.D. Laing的詩會更帶來一些不同於原先作者的想法:
你相信我?/ 你愛我?/  那麼就相信我,/ 你並不愛我 
如此昭示宣判了堅定的反移情作用。但若是果真如此,那一個因著迷而使得不斷加速心跳幾乎無法呼吸的悸動究竟是什麼?難道不是「身體優先於我們的存在」嗎?如果Paul清楚知道如此挑逗兩人之間的情愫,是透過「一直要一直要」的話語測探,那麼他是否還會信任地欣然接受Laura的測試?但是,身為觀眾的我們又看見了什麼?是否在意那Paul身為心理治療師的專業身分?APA的兩年「等待期」?

(未完,但也先就這樣,我沒氣力繼續寫了。)

cut
I hate you but I love you...

沒有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