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7月7日 星期三

駐站作家撩慾教主之退場感謝:微小的幸福

豬頭交待要寫個結語,遵命照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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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駐站作家」專欄自2009年12月23日開播以來,感謝各位讀者鄉親一路支持,陪伴我完成將近五分之三份量的論文書寫,從第二章〈婚姻〉中段到第三章〈經濟〉、第四章〈娘家〉,如今接近尾聲。回想首章〈出生〉的書寫情境,內容敘述至陳好相親結婚的段落,接下來的章節名稱和內容尚未確定,我拖著沈重的步伐,直視眼前的道路,卻還望不到路的盡頭。第二章正開始之際,我寫了〈從枋寮到台東的火車上〉,指導老師動心起念,囑咐我定期將論文書寫發表於部落格,我既興奮又恐懼地照做了。興奮的是,我從高職參加校刊社以來,一直自許為文藝美少女(羞),連載文章著實滿足了長久以來的作家夢。我本以為只有小說家才能在報紙上連載作品,像是我曾經定期閱讀平路連載於《自由副刊》(2002.6.4至7.3)的長篇小說〈何日君再來〉,或聽聞《鹽田兒女》的作者蔡素芬提及她的某部小說是在報刊連載的催促之中完成的。沒想到有一天我能成為駐站作家,連載的不是小說,而是民族誌。恐懼的是,我不確定自己是否做得到。

寫第一章的時候,我想像中的讀者是偶然在圖書館翻閱論文的人,或透過「身分辨識」、「巴赫金」、「複調」等關鍵字查詢的師生。連載之後,讀者的留言不僅即時鼓勵了書寫內容,同時指正錯處,甚或分享自身的相關經驗,特別是「家庭工廠」的主題,我從讀者的回應中發現民國六、七十年代台北內湖、北縣平溪、三重、新莊、花蓮美崙等地的家庭都做代工,品項包括玩具車的包裝、黏貼兒童節目小丑的頭髮、做塑膠花、穿梳子頭、黏小天使的篷裙和小光圈葉……等,直至此刻,我才有一種確曾活過那個年代的真實感。走上這條書寫之路,我遲早得面對公開一家子私事的尷尬,後來我逐漸擁有平穩的信心,這信心孕育於讀者的回應,那就是一家子的事若沒寫出來,我永遠感受不到這可能是大家的事。留言的讀者包括與我年紀相仿的高中、大學、研究所同學,彼此相識於民國八、九十年代,各人家裡已經不做代工,卻在書寫與閱讀之間首次連繫這些過往。我的書寫召喚了讀者的記憶,眾人的記憶於書寫過後回饋予我,我得以沈浸在陳好與小心靈當年所處的時空,知道自己從此不再一個人面對過往。細察作者與讀者這般交會,恰似觀看出海口推湧來去的波紋,每每蘊蓄了我執筆的力量。

感謝讀者鄉親這半年多來的鼓勵支持。這段期間,我在校園遇到會滿時,她總是投以溫婉的笑容說她都有收看。在校外7-eleven遇到傻運,她提起「陳好」的熟絡口氣好似閒聊隔壁人家的阿姨。鴻金順總是說:「這禮拜的我還沒看,我今天一直在忙,妳的文字要等到我靜下來的時候才能看。」並且在眼睛剌傷那週第一個跳出來留言(幸好我們都不用跳台灣海峽,因為恆春南端是巴士海峽)。屁紅不時給出精闢的見解和溫暖的回應,還即時伸出援手幫忙貼文,又借我機車,以致於自己回來都要用走的,等我把論文改好,九月份就把機車還給新科博士生。白博士曾是水療師,又是田野地在花蓮的早餐暨出海口專家,所以對醫療處遇特別有感觸,也曉得荖葉用來包檳榔、吃早餐很重要的、描寫出海口要用多少力道等等,總是不吝惜讚美並適時提醒何處應「膚諾」加以交代,五年級學長從容的身影一直是我自己也五年級時的最大支柱。蘇家大哥除了指出錯字,還提醒胎兒照的是超音波而非X光。也感謝蝦寶在駐站文章第一發的時候分享自家老母動人的自述。「每個世代都有說不出的苦,因為來不及參與阿嬤的年代,我總是從聽故事中嚮往那樣的生活底下,該也有歸屬它微小地幸福存在。」(白博士,2009.12.23留言)一路走到這裡,我感到很幸福。

謝謝豬頭!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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