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日近午夜我離開了行政院側門,也就是中山北路與北平西路口,我眼睜睜著看著大隊警察從面前經過,卻得離開身旁那群年輕人。我們素昧平生。看著在行政院後方被包圍住而出不來的人們無助地看著我們,我帶著不捨與憤怒離開,只因我明天得上班、家人傳訊息要我離開。我當時想著,如果不離開的話,接下來無法預測明天將會如何渡過。
回到家不到三十分鐘,驅離行動開始,而且就是剛剛我離開的地方,就在一小時前在我眼前的人們承受著落下的棍棒與盾牌的撞擊。眼看電視中警察棍棒揮下,用盾牌狂砸倒下的人。我發現我快承受不起,於是躲進房間,關上電腦,放起宗教音樂,眼淚默默地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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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白天我終於理解人是可以活得如行屍走肉,倒不是睡眠不足,而是我白天工作機械化到令我完全忘記做過什麼事情。傍晚,兩位這幾天都有碰頭的朋友約吃飯。我們選擇了一家北平菜館有名的酸菜白肉鍋。餐館人很少,我們很隨意地談話。一位是大四學生,周日衝入行政院第一批的人,但是當晚被一通簡訊撤離到後勤基地,他非常懊悔沒有與其他人同在。另一位多年同學,我跟他周日從早上到下午都在原民團體中支援他們的活動,當晚他原本忙完工作也要回到現場,但是鎮壓那晚我們都離開不在現場了......
火鍋、烙餅都蠻好吃的,餐桌話題雖然離不開立法院與行政院佔領(我不想用太陽花學運這詞)中的消息與軼事,但我總是感覺今天食物沒什麼味道。離開餐館,我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偶而有個人拿出手機出來滑,大家就停下話題一起看看訊息與臉書,交換點消息。到了捷運站,我們各自離開,回家或宿舍。
週二我被派去研習,還得上台報告心理健康宣教資料,所以一早起來準備資料。上台報告時,可能是語調過於平淡,講師還稍微點提我應該更活潑些,我突然一股怒氣上來。我並沒有爆發那怒氣,因為那不是我應該爆發的場合與對象。下台休息後,我陷入昏睡中。昏睡後,中午獨自到外頭吃飯與發呆,錯過了下午場報告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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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現我無法專心聽、無法寫,只能滑手機看臉書訊息或看新聞。原本周一大家臉書上對於此運動被鎮壓的撻伐、悲憤與不捨,到了周二似乎有點小小轉變,各種真真假假的消息與八卦紛紛出現。週一時,我原本不太注意行政院副秘書長抱怨太陽餅與蛋糕被吃掉的新聞。直到週二上午鄉民合購數萬元太陽餅快遞要「還」給他,但是卻被他拒絕後被送到立法院前被學生吃掉的新聞出現,我突然覺得事情有趣起來,寫下了這段話:或許後世,或者回憶起來太陽餅是整個運動中最值得津津樂道的事情
晚上各種消息還是紛紛擾擾,但是似乎整個趨勢開始轉變。政治人物的無知、鄉民的幽默、網友的kuso,開始從被驅離鎮壓的陰
或許在暴力鎮壓下,我們最該感謝的是那些無知的政客。因為他們的無知與迂腐,讓我們足以在低迷的氣氛中找到些許(諷刺他們的)樂趣。太陽明天依然會出現在東方吧?不管明天是晴天或陰天,現實叫人失望或雀躍,我並沒有太多確信或清楚。但是,用這樣來度過人生也是不錯的方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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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寫得真不錯:
是什麼把年輕人逼到攻佔立法院?超廢的老人們,醒醒吧!
power of 麵!(不知道這人周一清晨.....)
太陽餅 (聽說鄉民買錯家,副秘書長不收!)
1 則留言:
今晚回家,桌上有「庵古坑咖啡鮮奶麥片」,陳好說是她去古坑敬香買回來的,炫耀她們去古坑喝咖啡。我說我有一個田僑仔朋友住在古坑,陳好忽然眼睛一亮,說「誰人?敢會使叫伊幫阮買?」
今晚回家,阿公說:「遮的(tsia--ê這些)學生仔哦,真害。kok-bîn凍嘛實在,三秒鐘通過,莫怪遮的學生仔.....唉,真亂。」然後阿公打開電視,等樂透開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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