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8月16日 星期日

健忘的殖民文化遺產

在《膝關節》的部落格網頁裡看到這支具政治性質的短片(如上)。

就一位研究殖民文化的人類學家看來,讓我強烈聯想台灣受殖民歷史下的文化性格。「殖民文化下不要英雄」(我的總結說法):就像面對一位手持西瓜刀的兇狠流氓一般,最安全的策略不是挑釁甚至對幹,而是迴避躲開。(當然你可以報警,但如果這位惡徒正代表著背後執政體系時該怎麼辦?)在殖民時期,相似地也沒有人願意甘冒著個人家人好友的生命危險,公開頂撞殖民政府。於是台灣人的殖民性格裡流藏著虛與委蛇、陽奉陰違的生存戰略。

你可以說這是一種流在血液裡的悲情(甚至悲壯),但人類學家可以從這兒看見一種庶民社會下的彈性法則,「膚淺地遵循,然後轉身過自己的日子(彷彿它未曾存在過)」。這種Geertz式的「文化內化」帶來一股龐大能量得以讓自己面對惡勢力下卻能安然度過一次又一次的危險,或是將異端文化扭曲為自己的(於是Hello Kitty在夜市裡有了嘴巴;黃色小鴨到了花蓮變成黑面鴨)。

台灣人健忘嗎?是的(彷彿它未曾存在過),但重點不是把「健忘」這件事當成是一項文化缺憾,而是一項「文化遺產」。

課綱微調也是如此。那些傾中的意識形態的文字fine-tune是一個大問題,但卻也太小看台灣人對於這種強加要求的消化能力。台灣人很清楚考試該回答什麼使得自己安然度過爭議所帶來的可能風險,但是骨子裡可是硬底子地不相信這一回事啊。

所以2+2=?在殖民的台灣人文化下,何必為了這麼清楚不過的可笑問題而犧牲自己(而留下可能接續遭到清算的心愛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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