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他感到痛苦和絕望。他通過自己的語言和行動想要達到什麼目的?他反抗審訊。他希望被傾聽。
——RD Laing 《分裂的自我》
壓抑任何形式的超越是否可能?或者,反過來說,「精神分裂」使得超越任何形式的壓抑成為可能。它使得一種無法提存的聲音進入到「破碎的心智」,如此的光亮卻進不去一般正常人的「完整心智」,因為那兒是封閉的。確實,我們雙方之間存在著分裂,此一分裂稱之為「精神病」。我是如此害怕曝露,如此脆弱與孤獨。於是我說,我「是玻璃做的,透明而空虛,蒼白而脆弱」。我必須學會隱藏自己:微笑包裝了我的傷心、鼓掌喝彩卻是來自我的不悅。這一切你所看見的我,都不是我。於是我變得愈加「不真實」。然而那一個孤獨失落恐懼害怕的我才是最接近真實的自己。
我開始學會孤立自己來避開「吞沒焦慮」:被吞沒、被包圍、被吞食、被淹溺、被吃掉、被籠罩、被窒息。被他人包容一切的理解所毀滅。如此一來,孤立雖然可怕,但也同時保有幾分安全。或者,這個世界注定在某一時刻塌陷,而我感到自己虛空起來。(我自身便是此一虛空。)我有時也期待這個虛空可以被填補,但終究我感到畏懼。現實成為一種「爆聚」而隨時威脅著我。這種孤立也讓我感到恐懼,害怕自己僵化而變成石頭,或者乾脆用這種梅杜莎的技法把別人變成石頭(非人化)。
面對來自生活中全面性身分摧毀的威脅,我迫使自己以不抱任何希望的方式面對這個世界,「希望」因此可以減少存在的懷疑和空虛絕望,但卻是證實了非比尋常的焦慮。即便「愛」都帶來破壞性的毀滅。於是在我的內心裡,將我所愛之人予以摧毀來保護他們,避免他們被真正的現實所摧毀。到頭來,我處理的反倒是我與因分裂存在的假自我的「虐待/受虐」關係。外部世界是一個如此危險而令人害怕,自身的孤立與分離狀態的自我顯然無法允諾與他人建立關係,相反地,自己的感受和想法又無法直接向人表達,於是也無法為他人所感知。這樣的自我「一切都成為不可能了」——「無論假自我經歷了什麼樣的失敗或其他遭逢,自我都不會有任何影響;在幻想中,自我可以是任何人在任何處所,無所不能,絕對自由」。然而這種(躁式)幻想愈是龐大,自我便變得愈是軟弱無助。
給自己:RD Laing示範了自我分裂的操作部署(或者按佛洛伊德的術語:痛苦經濟學)。「我習慣這樣凝視周圍環境,然後漸漸地自己會融化到裡面,消失在其中。就好像那兒開了一個虛空,而我就消失在那虛空之中。就好像,你讓自己覺得你不知道自己是誰,身處何處」。於是「毫無意義、毫無價值地活著」。這樣的話語帶著使人著迷的氣質吸引著自己。無望又卑微地處理自身一波接著一波的焦慮。任何複雜的思想是如此沈重而易碎:若是過於小心,深怕別人識破自己的存在;若是放棄謹慎維護,卻又讓自己直接落入絕望的深淵裡。這是一種處在幽微陰影下的自我包裝術,(曾經如此相信)一如我們都曾經這麼認為:「自己是難以為外人所捉摸、看清透徹,或是拒絕為外人所賦予的標簽或理解。」正因為如此,我們學會避免瞭解對方而變得更不誠實;我們彷彿共同瞭解,「看清評價」成為一種變相的鄙視。於是我們又刻意表現自己是如此輕易識穿,因此反向小心呵護包裝的虛偽性。如此一來,我們終究僅只於瞭解對方的表象,而避免想像中因為誤解而盤據在眼框周圍尚未掉落的眼淚。充其量,我們都只是一位聽故事的人。
6 則留言:
按照這道理
叫人家豬頭,其實自己是豬頭!
足球瑄!多學著點!
所以說故事給豬頭聽的人是司馬中原!?
豬頭嚇到不知道在說什麼了(教主,趕快去救救妳前老闆)
「自己是難以為外人所捉摸、看清透"徹",或是拒絕為外人所賦予的標"簽"或理解。」澈、籤......
「如此一來,我們終究僅"只"於瞭解對方的表象,而避免想像中因為誤解而盤據在眼"框"周圍尚未掉落的眼淚。充其量,我們都只是一位聽故事的人。」止、眶......
教主你來念博班啦!沒有你不行啊!
原來是那個「止」!
我那句一直沒看懂過!直到教主改了一個字!
神!
感謝主啦,小Q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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